符号的功能是代表、标志或指明外部世界的事物。一些符号通过一定的联系而形成符号结构。符号结构又可称为语句，是外部事物的内部表征。语意是“语言学”中的一个名词，语意学即探索、研究语言意义的学科。

文革时期，出于政治宣传的特殊需要，事实上构成了一个庞大的政治视觉符号系统，其表现形式既包括文字，如毛主席的“语录口号”“诗词书法”等以文达意的方式，亦包括图形，如“红宝书”“红太阳”“工农兵”等具有象征性的具体形象，因而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并深深地映刻在政治社会生活各个领域的方方面面。

在这一时期，国产酒类产品产生的变化主要是通过酒的包装设计要素的改变而反映出来的，主要表现为如下几种形式：

酒的厂家

在文革时期，很多酒厂由于改制或被分拆合并等原因，自愿或被迫改变了自身原来带有封建色彩的名称，这种情况在老字号药酒厂身上比较常见，有的被直接改名为某某市酒厂，比如北京同仁堂直接改名为“北京市中药厂”;更有甚者索性另起炉灶取名为某某工农兵酒厂，比如天津达仁堂更名为“天津工农兵药厂”。

酒的名称

在这一时期，很多酒厂为了迎合政治正确的需要，直接生产冠以“工农”为名的白酒或者直接放弃原来的酒名，直接印刷“白酒”字样，这些酒大多出自名不见经传的县级以下的小酒厂，很多甚至没有注册商标，一般用于本地自产自销。在知名大酒厂方面，古井贡酒去除了酒名中带有封建色彩的“贡”字，更名为古井酒。剑南春酒厂推出了一款使用“绵竹牌”注册商标的工农酒。

酒的商标
 

比起没有什么知名度的小酒厂采取改换酒名这种简单粗暴的做法，这一时期，很多知名大酒厂则采取了另一种“谨慎而委婉”的方式，即通过改变商标的方式来适应时代需要，如五粮液酒推出新的“红旗牌”;茅台酒由“飞天牌”改为“葵花牌”，寓意“葵花向太阳”;汾酒由“古井亭牌”改为“四新牌”，寓意“破四旧立四新”;泸州老窖酒由“白塔牌”改为“工农牌”，寓意“来自工农、服务工农”。在那个商标保护意识不强的时代，“工农牌”是被广泛冒用的一个商标和图案。

酒标设计
 

这一时期，很多酒厂也通过采取直接在酒标上印刷“语录口号”“最高指示”等方式做出调整改变，这些文字内容大多与“生产节约”或“服务赞扬人民”等方面相关。这一类酒在老酒收藏圈内也被称作为“语录酒”。除了文字表意的形式外，有的酒厂也采取将一些具有标志性的符号，如“太阳光芒”“红宝书”“毛选”等，印刷在酒标上的方式来呈现。

酒的瓶型

文革时期生产的酒，特别是白酒，封口大多为压盖或塑盖外封膜，其瓶型多为现在玻璃材质的类似“啤酒瓶”样式，以“工农牌”泸州老窖系列酒使用的酒瓶为例，也称作“酱油瓶型”或“工农瓶型”。而且，普遍存在瓶子反复回收利用的情况，说明在那个时代，轻工业生产技术的落后与革新的停滞。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恰体现了那个年代所生产酒的一些特征，有的甚至可以作为如今老酒收藏中辨别真伪和断代的重要依据。

结语

文革时期生产的酒因其具备鲜明的时代特征和年代要素，如今在老酒收藏圈内备受瞩目和青睐。

然而，对于很多酒的认识，我们目前仅仅停留在有经验的藏家能够辨别真伪的程度，对于文革酒的整体性研究、文化层面的研究，甚至具体年代的考证都还远远不足，一方面客观上由于年代距今久远，很多资料由于保存不善，早已消失湮没在岁月之中，导致无从考证;另一方面，业内对于文革酒文化在学术层面的思考乏善可陈，鲜有平心静气的佳作。

老酒收藏热的方兴未艾，离不开历史文化的支撑，只有认真搭好了四梁八柱，才有可能真正有一天让老酒收藏登堂入室。

(作者系北京师范大学教师、中国陈年白酒收藏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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