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已知名称去称呼在某一点上与该事物类似的东西是人类童年时期语言的突出特点,并由此逐渐形成人类语言最重要的特征———“比喻”。这些形象生动“比喻”有的很具生命力,后固定成表达一定内容的抽象名词。
汉语史上,“有生命力”的“比喻”比比皆是。如,“相约茅台”118期说到的孽、蘖、糵三字同源,就是“比喻”说法,后来固定下来成为一定对象的称谓。以孽、蘖为例,若表达“妾生子”内容的“孽”在先,“树生旁枝”的“蘖”在古人就是“以人称树”的直接“移植”,开始甚至就是同一个词,后来为了有所区别,才分裂出从“子”、从“木”两种字形的。
举些极端的例子可能有助于我们理解关于粮食化“沙”的问题。如,美洲纳瓦霍人在成牧羊人之前,以狩猎为生,没有见过马,生活里最熟悉的四条腿动物是狗。于是,在欧洲人入侵美洲后,纳瓦霍人便将马叫做“狗”。又如,我国的撒尼人,曾将从未见过的自行车叫做“铁马”、将飞机叫做“铁鹰”。这和当初不知“粟”类可食,或不知人工栽培“粟”的民族将蚩尤族人吃的粮食(粟)看做是“沙”当是同一“逻辑”推演的结果。这种“误判”,用今天发生认识论的图式理论来解释,即:任何认知都不是在零起点产生的,它是外部世界的信息与人类已知信息间相互作用的结果。人们在认识某一新事物时,总是将它和已知事物进行比较,并根据已知去推断未知或将已知移植于未知。
现如今,纳瓦霍人和撒尼人不会再将马叫做“狗”,或将自行车叫做“铁马”。在他们的词典中,相关词汇不会留下与之相对应的义项。同样,蚩尤族人“食沙石子”的说法,后来没有形成更广泛的约定俗成。所以,我们今天的词典中也很难找到“粟”或粮食颗粒可以直接解释成“沙”的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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