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科在《新科学》中说:“儿童们根据他们初次看到的男人、女人或事物,来认识和呼唤以后与他们有类似或关系的男人、女人或事物。”我国语言学家伍铁平记录过女儿学习语言的早期过程,他说,12个月时她把所有吃的东西都叫做“糖”,16个月时把所有小孩都叫做“巍巍”(经常跟她一起玩的小孩的名字)……这种类于“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的“儿童思维—语言”现象,和纳瓦霍人和撒尼人将马叫做“狗”,将自行车叫做“铁马”,将飞机叫做“铁鹰”;和不知道“粟”类可食,或不知人工栽培“粟”的民族将蚩尤族人吃的粮食(粟)看作是“沙”等等,在逻辑推演上如出一辙,都是用已知去套未知产生的“误判”。只不过儿童这种“误判”是个体的,族群的“误判”就有可能发展成为社会的约定俗成,进入一定的语言系统固定下来。
到此,我们通过“词义引申”、“原始思维—语言”、“儿童思维—语言”三条路经的考察,诠释了在汉语中粮食是如何化成“沙”这样一个今天看来不可思议的谜。联系前面的一些文章拈出的茅台酒文化与“苗文化”、“蚩尤文化”剪不断的千丝万缕的承传关系,我们有理由相信,今天茅台制酒工艺中仍然活在人们口头并被反复使用着的“下沙”、“回沙”、“生沙”、“熟沙”、“原沙”、“糙沙”这些说法,其源头应发端于5000年前古老洪荒的蚩尤时代,它们是那个时代的语言文化的孑遗物,是那个时代活的“语言化石”。
当然,细心的读者或许还会提出这样的疑问,蚩尤时代应该是农耕文化比较发达了,还会发生这种“误判”吗?我以为这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这种“误判”发生的更早,在蚩尤之前更早的时期,是非农耕部族对农耕部族的“误判”。蚩尤部落联盟都是农耕文化,所以承传了下来。另一种情况,从“蒸享无度,民匮于祀”这八个字来看,蚩尤部落联盟在当时是先进生产力的代表,他们的农耕应该已经进入人工栽培“粟”的阶段,完全以“粟”为主食,而其他部族还处在以狩猎和采集为主,“野粟”为补充的阶段。人工栽培“粟”无论从产量到质量都要比“野粟”高得多得多,况且吃的都是这种东西,从而引发了其他部族做出蚩尤“食沙石子”的“误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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