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加物”即“酒曲”的一个补证
在前面的文章中,我们拈出了一些具有“水(或酒)+物→美酒”基本故事结构的酒类传说,这些故事中大多没有直接提到“外加物”与“酒曲”相关。其中只有广西桂林地区三花酒的传说提到的“外加物”明显与“酒曲”相联系,因此可以作为阐释茅台传说“仙女泼酒”的隐喻即是“酒曲”的补证。故事是这样的:
桂林的七星公园内,有一座似酒壶形的石头山,人们称谓“酒壶山”。传说这酒壶山的“壶嘴”是能够流出美酒的,不过每次只一壶。后来有个贪心的县官嫌一壶酒太少了,派人去把壶嘴凿大一点,这一凿,酒壶山就不出酒了。恼羞成怒的县官限酿酒师傅们要在一个月内酿出和酒壶山一样味道的仙酒来,否则就杀头。这下急坏了酿酒师傅们,其中一个年纪最长、技艺最高的酒师竟忧劳成疾。
老酒师有个心地善良的女儿三花,忽一日门外有一男一女两个老叫花子敲门讨饭,三花便把饭菜端出来给两个老叫花子吃。可叫花子又嫌没有酒,三花姑娘又舀了一碗酒给他俩。谁知两个叫花子只抿了一口,又嫌酒不好。
在屋内病榻上的老酒师火了,起身踉踉跄跄地来到门前说:“树有皮,人有脸,两位老人家,你们也太不给脸了。”
那瞎婆子听到这话后,拿起手上的饭罐往屋里一摔道:“给你脸!”两人便走了。那要饭罐里全都是发酵了的汤,把三花晾在筛子里的酒曲全泼湿了。第二天,她用这酒曲帮爹爹酿酒,嗬!蒸出来的酒,竟使整个村子都飘逸酒香。老酒师闻到这酒香,顿时病好了,他舀了一杯,咂着嘴品了一下,还真是酒壶山的仙酒味。
著名汉学家李福清认为,人类学的人种起源、环境因素和人类思维的功能特点三方面决定了不同民族之间的民间故事具有相同的母题。一个民族的历史、神话和民间传说之间,往往具有某种相关性。同一母题在不同的时代、地区经过无数次的改写、重写,并融入各时代的意义发生流变和变形。
三花酒故事中“瞎婆子”把“发酵了的汤”泼在了“酒曲”上,后来便用这“酒曲”酿出了好酒,显然属于类似茅台“仙女泼酒”故事的变形。这个故事告诉人们什么呢?从现代的观点来看,“发酵了的汤”本身就有可能是一种“酒曲”,或是含了某种可以提高酒曲质量的微生物,有了它才酿出更好的酒来。要酿好酒必须要有好的酒曲,即是故事通过隐喻的方式告诉人们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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