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代酿酒器具现身大安酿酒总厂
2006年6月,吉林大安酿酒总厂进行老厂房改造,在地基下挖出两口大铁锅、两口小铁锅、一件铁承接器、一口大缸及300余块古砖。这些物件经吉林大学边疆考古研究中心冯恩学教授调研得出结论:物件的年代属辽金时期,是用来烧制白酒的器具。
2012年,为了进一步验证这一重要考古发现,冯恩学教授将部分出土物件标本在北京大学进行“碳14”、“花粉孢子”等鉴定,确认在大安发现的酿酒遗址为辽代遗址。“这套酿酒器具的发现,不仅仅是在中国,在全世界都是仅有的一份!”冯恩学认为。2014年7月24日,由中国酒业协会联合辽宁省、吉林省、黑龙江省等相关协会以及国内白酒专家、考古专家、辽史研究专家等组成专家组,对大安酿酒总厂的出土文物、复制的辽代白酒蒸馏器出酒模拟实验及辽代白酒蒸馏技术项目进行了专题研讨,与会专家通过实地的勘察、调研、讨论,认可复制辽代白酒蒸馏器出酒模拟实验的行业价值和成果。
从发酵酒到蒸馏酒,是渊源流长的酿酒工艺的一次革命性跃变!
此前,因在河北承德金代墓葬里发现过完整的蒸馏器,中国的蒸馏酒历史被学界认定为从金代开启。近些年,因从吉林省大安市辽代遗址中发现了整套用于生产蒸馏酒的铁锅、承接器等酿酒器具,中国的蒸馏酒历史便自动提至辽代,这是辽史研究的一个重大发现,也直接证明了北宋欧阳修出使辽国“斫冰烧酒”的记载不仅是准确的,也是目前所知的关于中国蒸馏酒起源的最早文字记录。
吉林考古所专家修补“辽代酒锅”
在大安发现的这批辽代酿酒器具,目前藏于孔令海个人的“白酒文化博物馆”。孔令海准备在2020年开春后,对这座以辽代春捺钵文化为核心主题的白酒博物馆进行升级改造。与此同时,吉林省考古所特派北大毕业的文物修补专家张玉春来大安酒厂工作三个月,修补于此出土的已然残破的酿酒铁锅。
如果说青铜器、金银器、书画等“高大上文物”之修补,尚能令人提起些许兴趣的话,那么,几口存量不少、又破又锈的辽代铁锅,何须耗费三个月的时间精修细补?为什么修?修什么?因为这几口铁锅涉及到一个重要史实的定论问题:中国的蒸馏酒(白酒),早在辽代即已产生,比目前的记载时间提前了不下200年!
这不是普通的修补,要进行大量夜以继日的科学检测与分类研究,要制定出一整套缜密详细的“治疗”方案,去除其中的“有害锈”,将其变为“无害锈”……所有的工作均无前例可寻,只能靠现实中的一天天积累,一点点摸索,若无相当的定力,换作普通人,别说三个月,三个小时都待不住。
在张玉春修补酒锅的笔记里,其中一页题为“病因图标总览”,画着各种非专业人士看不懂的特殊符号,并标注界面粉锈、空鼓、缺失、浮土、黄褐堆积等文字。
在普通人看来,这几口铁锅不过是一堆废铁,但在张玉春眼中,它们却是“有生命的”,时隔千年,它们仍在“动”,仍在传递着丰富密集的光阴信息,若能与之交流,你所看到的“时空”或迥异于现实中的寻常万物。
欧阳修诗文回现辽代浓郁酒风
围绕着“辽代白酒”光阴密码的陆续破译,北宋欧阳修出使辽国的所见所感、所记所录,便成为一条极为重要的文献证据了。何谓“斫冰烧酒赤,冻脍缕霜红”?
据宋·欧阳修《欧阳修集》附录——《欧阳修年谱》记载:“欧阳修八月辛丑,假右谏议大夫充贺契丹国母生辰使,将持送仁宗御容,会虏主殂。癸丑,改充贺登位国信使。”欧阳修出使辽国的时间是宋至和二年、辽道宗清宁元年(公元1055年),他在该年十二月丙申,觐见了辽道宗耶律洪基,“次年(1056年)二月甲辰,使还。”
在归来途中,欧阳修写了《奉使契丹道中五言长韵》,此诗见于宋·韩琦撰《安阳集》卷十九,其中,最有价值的一句是:“斫冰烧酒赤,冻脍缕霜红。”据吉林省长白山文化研究会会长、吉林省文史馆馆员张福有考证,所谓“斫冰”,指用斧、锯等工具凿冰,用于烧酒时的降温、冷却。赤,有解释为喝赤红色的鹿茸烧酒,未必如是,或为斫冰烧酒时,灶中的柴火是红的;所谓“冻脍”,有的版本作:“冻鲙”,指冬季或开春刚从冰窟窿中捞出的鱼,鱼刚打出来时,也是红的,堆在白雪白冰上,反差强烈。
此诗的形象描述,无疑是辽代春捺钵场景的生动再现,辽代春捺钵中“斫冰烧酒”“钩鱼设宴”的浓郁习俗,在大安地区迄今犹存。在大安,每年冬春之季,于嫩江取冰、捕鱼,用“辽法酿酒”已成定例,是一种十分宝贵的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
叶茂台古墓辽酒乃辽代烧酒
1974年4月,在法库叶茂台发掘辽墓时,主持工作的冯永谦曾尝了两口于古墓出土的千年辽酒。据冯永谦回忆,当时自己初品“没味”,咂吧咂吧嘴,感觉“有些土腥味”。这瓶没有得出结论的液体很快密封着被送到了沈阳进行化验,后来化验结果出来了,在报告单上书写的各种化学元素中,其中清楚地标明液体中含有微量的乙醇,这个结论证明,壶中的液体就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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