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一只“蝴蝶杯”就得出在中国古代蝴蝶和酒有“特殊关系”，并且还和茅台“碟指佳泉”的传说联系起来，做出这样的判断未免太草率了，总不会是那只山西侯马的“蝴蝶”飞到了远隔千山万水的茅台杨柳湾吧？“相约茅台”114期（见科技日报2006年2月10日）刊出后，有读者对此提出了质疑。的确，笔者也深感这个判断还需要进一步说明。

　　一只北方飞来的蝴蝶

　　对于上面读者提出的那个问题，其实如果知道那只在杨柳湾“指泉”的蝴蝶本就是北方黄河中下游地区“飞”来，甚至可能就是山西“飞”来的话，或许就不会提出那样的疑问了。

　　要证明那蝴蝶来自北方或山西其实是很可以拿出一些证据的。因为茅台酒传说中“苗文化”的成分实在是太重了，而一向被苗人供奉为祖先的蚩尤恰恰和山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代不少学者认为，中华民族的形成发展，最初均渊源于炎帝、黄帝、蚩尤三大部落集团；距今5000多年前的蚩尤九黎部落集团主要活动区域，正在长江以北、黄河中下游平原地区，分布在今山东、河北、山西、河南等地。其中山西似乎更为重要些。

　　蚩尤在“涿鹿之战”中失败被黄帝所杀，涿鹿在哪里呢？有一种支持率很高的说法是在山西南部今运城市下辖的解州，春秋晋国时称解梁。宋代罗泌的《路史》说，“解”有解杀之义，其起因就是黄帝在这里解杀（即身、首分别置于异地）了蚩尤。《述异记·卷上》云：“太原村落间祭蚩尤神，不用牛头”（相传蚩尤“人身牛首”），古冀州一带秦汉时就流行模仿蚩尤的“角抵戏”；唐人苏鹗著《苏氏演义》载，远在先秦，太原地区就有以“战蚩尤”为内容的舞蹈，而且这种舞蹈于上世纪80年代在寿阳县也已被挖掘出来。祖先与山西如此“亲密”，后辈苗人与其关联是不言自明的。

　　茅台酒传说“苗文化”成分重显而易见。蝴蝶在苗文化中的重要地位我们在前面已经说过，就说那只“毁泉”的黄龙也大有深意。为什么不是赤龙、白龙、黑龙，偏偏是黄龙呢？《史记·五帝本纪》说黄帝“有土德之瑞，故号黄帝”。黄帝土气胜，故其色尚黄，所以他在陕西黄陵县生天时是乘“黄龙”而去。今天流传于贵州关岭一带的苗族传说“打龙之战”也是用“黄龙公”来隐喻黄帝。由此可见，茅台传说中的“黄龙毁泉”，其实是用曲折的传说来隐喻“涿鹿之战”以后，平静美好的生活被黄帝毁了，苗人从此走进被迫迁徙的艰辛与苦难。这个故事一如今天美丽繁复的苗族服饰，每一道花纹都是一段无声的言语，意味深长地讲述着一个不屈的民族对于东北方故土家园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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