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一壶酒”、“一片冰心在玉壶”、“孤村薄暮谁从我,惟是诗囊与酒壶”“闲将酒壶出,醉向人家歇”……壶给人的感觉始终像老友一样知己,亲切,温馨,更何况壶还很有雅气、仙气和济世之风呢。至于那杯,美则美矣,毕竟还有“贪杯”、“摔杯”这些不大好的联想,似乎不如壶那样尽善尽美。
中国古代神话中将海中三神山称为“三壶”。南朝的《拾遗记》中说:“海上有三山,其形如壶,方丈曰方壶,蓬莱曰蓬壶,瀛洲曰瀛壶。”巧的是国博典藏茅台十大青铜酒器中也有“三壶”:01-5号商代晚期器勾连雷纹壶、01-6号春秋器鸟盖变形兽纹壶和01-8号战国早期器鹰首提梁壶。所不同的是神山的“壶”是不食人间烟火超然于尘世的,典藏的茅台“三壶”却充满了人本精神,体现了选器者为高档酒品包装选材价值思考的周密与科学。
给茅台青铜酒器“选器”应当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既要考虑到“国器”本身的特点和典型性,又要考虑国酒茅台作为商品的市场属性。
此前我们曾提到茅台青铜酒器在选器上兼顾了长江文化和黄河文化,即说这“三壶”,也是兼顾了殷商文化(勾连雷纹壶传出安阳)、吴文化(鸟盖变形兽纹壶出丹徒)、齐文化(鹰首提梁壶出诸城),同时,在时间跨度上“三壶”又包含了商代晚期、战国早期和春秋,因此,可以说是很具有代表性的。
茅台青铜酒器在器型选择上的困难处还在于,商周青铜酒器是礼器是“藏礼”的,并不完全考虑实用性,而茅台酒是商品,是要“卖”的,不仅要考虑结构实用和外层包装的方便,审美上还要顾及符合现代人的时尚与大众文化的可接受性,即如传统的京剧,现在许多情况下都用电声,节奏上甚至也摇滚起来一样。
总的说来,茅台青铜酒器在器型选择上是做到了多方兼顾的。比如像“卣”这样典型的商周酒礼器自然不能不选,但如若仅从造型特点和艺术风格来说,选择“饕餮食人卣”似乎更能表现李泽厚所谓青铜礼器神秘恐怖的“狞厉之美”,但那用怪兽张开大口噬人头造型做的“酒瓶”现代中国人谁愿意买回家去呢?因此选择造型规整(便于外加包装),风格更加温和(大众文化层面的消费者易于接受)的“戈卣”是对的。
茅台青铜“三壶”的选择也明显遵从了上述人本的原则。比如,同是商代晚期器,“饕餮纹壶”的兽面纹应该更典型、更集中的,但那壶偌大个口张着,实在离今人心理结构中酒壶的“图式”太远,相反,入选的勾连雷纹壶小口,束颈,鼓腹,圈足,有盖,看上去就是个酒壶的样子。至于那“鸟盖”“鹰首”两只壶,本来就是礼崩乐坏、巫术宗教观念逐渐淡漠时代的产物,其人性化、实用化的特点自不必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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