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我于阳春三月的陇原折下一条柳枝,采撷一片嫩绿,立足在魂牵梦绕的阳关(阳关因位于玉门关南,故名阳关。《两关遗址考》称古董滩是汉代以来的阳关)— —来寻戈壁夕阳、丝路驼铃;来觅边关风烟、大漠铁骑;听羌笛何意对杨柳而哀怨,问春风缘何不度玉门关……
没到阳关,便以为阳关是一座何等高大、宏伟、庄严的边塞城廓。待到阳关,才目触到它是一座以红柳、胡杨、芦苇加黄土夯筑在敦煌县西南70公里外古董滩上的残垣,是“丝绸之路”南路必经的一道关隘,亦是将士从军戎边、官吏出使西域的驿门。宋代以后,中国与西方的陆路交通逐渐为海路所取代,关遂废圮。出了阳关向西,便是一望无垠的茫茫沙海,人迹罕至的穷荒绝域。古人送西行者至此便不再前行。亦是戎关征夫雄纠纠气昂昂壮行时“击剑酣歌当此时”的腹歌心曲的抒发之地,更为盼归闺妇临别依依“征人去日殷勤嘱”的无尽情怀的倾诉之处……
阳关与羌笛总是同悲欢相连,与离合相系,撩人愁绪,惹人悲泪!羌笛又名羌管(唐温庭筠曾有“羌管一声何处曲,流莺百啭最高枝”的诗句),一说是羌族同胞以木或竹挖制的长二尺四寸的三孔双管竖笛,一说是四孔双管竖笛(东汉马融《笛赋》:“近世双笛从羌起,羌人伐木未及已”)。其音色浑厚而尖厉,音调婉转而幽怅,如泣如诉边塞的孤寂与凄哀,长歌当哭荒漠的悲怆与苍凉。若在边关秋月高悬,戌塞风拂旗幡的夜晚将羌笛吹响,那一幅“汗马牧秋月,疲卒卧霜风”的荒堞与苦寒的画面则催人泪下,让人肝肠寸断!
而今,党中央、国务院决计开发大西北的春风吹暖巴山蜀水,拂绿陇原秦岭。“羌笛频声颂杨柳”将不再是先辈的梦中祈盼,“春风普度玉门关”将实现诗人的美好祝愿!临春风沐春辉好不得意——自小就能吹奏部分民族乐器的我,将在敦煌地摊上买得的一只羌笛置于唇边,一股《塞北赛江南》欢快流畅的清音,便随着徐徐春风在玉门关外缭绕——流逝了吊古的哀音、探幽的流韵;永别了征夫的孤愤、闺怨的凄楚!不是身边无有劝酒饯行的好友,亦不是少了殷殷嘱别的丽人,而是世道变了人变了笛音也变了啊!
我于春风中将柳枝插于阳关——愿心头的一点绿意,染遍戈壁无限春色!
转载此文章请注明文章来源《华夏酒报》。
要了解更全面酒业新闻,请订阅《华夏酒报》,邮发代号23-189 全国邮局(所)均可订阅。 (免责声明:本站内容均来自网络转载或网友提供,如有侵权请及时联系我们删除!本站不承担任何争议和法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