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相信在文学艺术创作中,灵性与勤勉缺一不可,所谓“手握灵珠常奋笔”,名士雅集间的羽觞佳酿,催发了锦绣文章,文人书房中的笔、墨、纸、砚,渲染着画境诗意。美酒启发了文人的灵感,而文房四宝实现了文人的创作,它们共同承载着千古文人的翰墨精魂,与旷世名作相伴相生。
“宣城自古诗人地”,从西汉设郡的古宣州,到如今的中国历史文化名城,宣城的水土孕育了无数墨客名士,昌盛的文风也催生了闻名天下的“文房四宝”:宣笔刚柔得中,徽墨丰肌腻理,宣纸光洁如玉,宣砚黑泽似漆,其中的宣笔与徽墨,更因其历史积淀与活态文化,被列入国家级“非遗”项目代表。厚重的中国文化凝练于笔尖点墨,传统文人的韬养、坚韧和不羁,通过文房国礼远播寰宇,连接古今中外。
2022年,由五粮液携手南方周末开启的系列专题纪录片《有礼了!中国》,在非遗国礼活态传承之旅的最后一站,到达“中国文房四宝之乡”宣城,以文房四宝为钥,开启中国千年翰墨的广宇长宙。
“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醇酒以助文思,笔墨以书才情,二者承载文化又融于文化。五粮液与南方周末在《有礼了!中国》系列专题纪录片中,围绕中国之“礼”,踏访非遗之乡,展示国礼历经岁月风刀霜剑磨洗的迷人光华,呈现大国工匠代代相传的匠心继承,以经典致敬经典,追寻“美美与共”的美学至境。
宣笔,锋芒暗藏
宣笔有超过两千年的悠久历史,它源于先秦,盛于唐宋,无数惊艳时代的词句从宣笔的笔尖奔流而出,汇成了中华古文明最辉煌灿烂的时代。
白居易更以其平实直白的文风,述说了紫毫宣笔的考究珍奇:“江商石上有老兔,吃竹饮泉生紫毫,宣城工人采为笔,千万毛中拣一毫。”
作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宣笔制作技艺传承人,张文年从七岁起便在身为制笔名家的父母身边耳濡目染,如今,他的制笔生涯已经走过了41个年头。一支宣笔的诞生,需要经过选料、水盆、装套、修笔、检验、装球六大步骤,各项工序多达70余道,特别是其中“水盆”步骤被称为“做笔的灵魂”。“学习水盆要三年的周期。先把毛根撕碎,经过石灰浸泡以后,把毛的根部理齐,每根毛都要梳透,梳透同时还要保留一点绒毛在里面。水盆最难的工序是齐毫,这个毫齐,笔锋就齐了。若毫不齐,顶上就是虚的,这是很有讲究的。”张文年说。
考究的制作成就了宣笔“尖、圆、齐、健”的特点,笔锋如尖锥,书法“钩、捺”的美妙锋芒由此而出;笔根呈现瘦直却圆润的优美弧度,最适合草书与行书俊逸的线条。一支好宣笔,铺开后笔锋平齐,吐墨均匀,书写时则富有弹性,可增笔力。
在唐代,宣笔是珍贵的贡品也是文人墨客珍爱的文房良伴,即使“紫毫之价如金贵”,人们依旧趋之若鹜。宋代著名书法家黄庭坚在得到友人李公择相赠的宣笔后,激动地写道:“一束喜从公处得,千金求买市中无。”而在记录盛唐轶事的《开元天宝遗事》中,曾提到“梦笔生花”的故事:李白年少时,在梦中见到自己常用的毛笔上生出了鲜花,而梦醒后,他得到了历代文人所梦寐以求的才华,得以名扬天下。这固然是文学性的叙事,但在当时社会印象中,笔与文采联系之紧密,也由此可见一斑。关于李白的诗才,还有著名的“斗酒诗百千”典故,李白习惯以杯酒助诗兴,酒香浸透在他龙章秀骨的诗篇之中,流传千古不散。
在唐代戎州(今宜宾),李白的好友杜甫曾为当地的美酒“重碧”而醺然题诗,诗云:“重碧拈春酒,轻红擘荔枝”。时隔数百年,爱酒的黄庭坚来到戎州,为杜甫的诗句赞叹不已,并将宜宾的美酒、鲜果与杜甫之诗,称为“宜宾三绝”。美酒带给文人的无穷灵感,通过手中之笔,如龙蛇般游走而出,最终入诗入字,打破时空的隔阂,相邀后来人共赴一醉。
徽墨,乌金横洒
古人发现一些特殊的木材,经过不完全燃烧后,其烟冷凝后可制成墨,而制墨的烟料又以松结为上品。黄山中多松树,冬季大雪压枝,大风摧折枝干,令松枝局部断裂,在自我修复的过程中,含脂量高的松结便由此产生。
在唐代安史之乱掀起了又一次人口南迁,制墨产业也随之南移,盛产松结而又相对安稳的古徽州自然成为了制墨大师们的栖身之地。而在明清时期,徽墨进一步攀登工艺顶峰,在明代诞生了方于鲁、罗小华等徽墨名家,清代更有汪节庵、曹素功、汪近圣、胡开文并称“制墨四大家”。其中绩溪胡开文遵循古法的同时又善于创新,在林立的墨厂之中风头一时无两。
二百年如弹指一挥间,如今底蕴丰厚的绩溪胡开文墨业传到了汪爱军的手上。“我是1985年开始从事这行,有三十多年时间了。一开始从炼烟开始学,是从最苦、最累的地方去学。”汪爱军回忆道。
炼烟、和胶是徽墨制作的两大法门。由于炼烟的松木需要在含氧量较低的状态下燃烧,因此炼烟的厂房常年不通风,既闷热又容易缺氧。将烟、胶与中药混合后,还需要经过反复捶打方能均匀混合、成型,古人称墨为“十万杵”,指的就是这一过程。烟与墨均需要放置一年以上的时间,经过春夏秋冬之气吸吐,最终方能成就一锭好墨。
匠人的汗水终有回报,虽然如今也有成本低廉的炭黑制墨法,但古法徽墨“拈来轻,嗅来馨,敲之铿锵,发墨如油”的出色质感却无法替代。古人称徽墨为“乌金”,画家得好墨,正如名将遇良马,一方好墨可化平面为立体,在单层纸面上叠加出数重墨影。“在黄宾虹、于右任、吴昌硕这些名家的作品里,墨色淡加浓一层一层地叠加,叠得让你感觉到有无穷的厚度在里面。”汪爱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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