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生活是一面魔镜,正面照出人的样子,背面却瞧出“妖”来。这“妖”就是人们内心被压抑的娱乐需求,如果不能得以宣泄,一定会把人压成畸形,比如自闭症。所以,上世纪80年代初期,当卡拉OK由日本传至国内时,所有人都如出笼的走兽,纷纷抛弃电影院而抢占包房,造成了人满为患的壮丽景观。
而今天的夜生活,再也不单调乏味,各种新气象纷纷涌现:怀旧者有之,他们拿起话筒疯狂OK;高雅者有之,他们选择最为雅致的场所,舒舒服服地端坐于沙发上,享受诗意栖居的美;财大气粗者有之,他们正在高端消费的另类场所,细细咀嚼生活所赋予的快乐。一场夜间娱乐风暴已经袭来,大家各得其所,惬意优哉。
11月15日下午4时,当记者打了三次的士才找到这家新近开张的咖啡厅时,立刻被优美的电影音乐所笼罩。一群面容安详的男女成功人士(我猜),正在欣赏国外优秀的电影音乐。此时,咖啡厅变成了一片美丽的森林,森林中美丽的房子里,一群来自天外的人,正对着美丽的白雪公主,缓缓移动眼球。那种大自然般的静谧,如清泉,灌溉着俗人的心田。
从某种意义上讲,夜生活中的“夜”是一种泛指,它还包括下午未完成的光阴。对于向往高雅和正在高雅着的人们而言,夜生活可以拉得很长,就像一根橡皮筋。高雅之夜更是如此,因为需要细细咀嚼、品味。
有需求就有供应,就会形成市场。在广州,提供高雅娱乐的场所是越来越多了,享受高雅娱乐的人也与日俱增。生活在变,生活方式也在变。有些人以为“高雅”是个不好的词,实际上是很虚伪的。
制造高雅的方式,不外乎音乐、电影、画展等艺术方式。艺术本身就是为人服务的,此处之“人”多指高雅之士,有钱、有闲、有很好的修养、有较高的欣赏趣味。人们多半都是这样认为的。所以,进入高雅场所过夜生活、进行夜间娱乐的人们,都是在有意识地把自己往此类人群中推。
最大的一个包间,一群近乎发狂的男女——他们在举行集体生日Party。载歌载舞,觥筹交错。此刻严禁交谈工作,严禁长吁短叹,严禁不抽烟喝酒,严禁不笑、不调情、不扭动,严禁把自己唱成百灵鸟——只准熊一般地大吼,鹅一般地吟哦。
历史是一个转轴,今天的很多人,仿佛又回到了上世纪90年代初的卡拉OK高潮时期。前两年还有人声称KTV老土,现在这些人中的大多数人可能又踌躇满志地步入包房,走进这些“老土”的场所。
卡拉也不再仅委身于男人了,逃离束缚的现代女性们,早已走出自我的牢笼,进入无边无际的娱乐汪洋,欲与须眉一比高低。在淑女几乎成为贬义词的年代,天生集玩、乐、闹于一身的都市女子,像模像样地放肆着,在男人们面前霍然站起,手持话筒、面对屏幕,唱着或忧伤或粗犷的情歌。
后街是餐厅名,桥房是咖啡厅名,二者是合二为一的。在后街门口,记者诧异了,如何进入这家餐厅呢?大约十秒钟,门突然开了,连“芝麻开门”都不用喊。进入,又是一道“关卡”,记者用手抚摸旁边的管状物,门又开了!再进入,是一条过道,很多玻璃装饰着。到了大厅,乍见之下,简直一个晶莹剔透的宫殿:开阔,明朗,充满灵性。
生活殷实另类盛。当发狂的娱乐和单纯高雅的娱乐都成为一些人内心的“明日黄花”之时,另类夜生活场所就成为他们的首选。鼓起的荷包与内心对于新鲜的渴望是成正比的。鲜活的、水灵的、诡异的等等词汇,都是他们所渴盼的。如果再说广州是个实用主义的城市,那就犯了一个严重错误,因为,当代“粗人”与那些“黄金大戒指”们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呼吸也变粗了,嗓子也变粗了,腿和腰板也似乎瞬间变粗;但要注意,说话的声音要低,咀嚼的声音要细,身体摇摆的幅度也不要太大,否则,一个好端端的形象就会被破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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