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习近平视察广州军区,与士兵共进午餐。
自从2012年12月下旬,《中央军委加强自身作风建设十项规定》下发全军,要求在接待工作中不安排宴请、不喝酒。“禁酒令”印发之际,正是岁末年初部队评比考核、检查调研、走访慰问活动密集之时,然而向来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解放军,立即“令行禁止”。
2013年,一场轰轰烈烈却又不见硝烟的“酒阻击战”已经打响。
禁酒令下,“气氛立刻变了”
“以前部队哪好意思这么干啊!”
任职于总部机关的纪检干部李军华,已经三学“禁酒令”了。第一次是2012年12月初,中共中央办公厅下发关于改进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的八项规定;12月下旬又下来了第二个文件——《中央军委加强自身作风建设十项规定》;最后一次是春节前,他所属总部下发的禁酒配套规定。
每一个文件下来,都会让军队公款吃喝的难度系数增大。
元旦前,李军华局里的一名士兵要复员返乡,全局干部为欢送他在招待所聚餐。领导做开场白时说:“这次就当年终聚餐,元旦和春节就一锅烩了”。中央军委文件当时刚刚下发传达,但依循老规矩,李军华还是从办公室带了一箱牛栏山二锅头,每瓶价值两百块。“总共七八个人,每人喝了五六两吧。”在李军华看来,吃得真不算奢侈,“最后剩了一些菜,领导还打包带走了”。
春节前,总部下发了要求更为具体和严格的禁酒令,李军华发现“气氛立刻就变了”。在随后例行的招待老干部聚餐时,局领导就干脆没让老领导们喝酒,全都喝姜汁可乐,“也没有对老首长多解释,他们天天看新闻,明白是怎么回事。”
在北京某军队研究所工作的陈新也有类似遭遇。据他所知,研究所并没有完全禁止喝酒,“看望老首长可以喝酒,但酒不能太贵”。至于公款接待上级和集体聚餐,“那绝对不可以”。
研究所基本上每周都要邀请兄弟部队、地方专家开项目评审会,“以前开完会后肯定要喝酒庆祝一下”。这套程序陈新已经很熟悉:会议结束前他要赶紧打电话订饭店,“一桌菜怎么也要两三千块,酒都是自带——茅台或者五六百块钱的红瓶二锅头”。
自从有了禁酒令,一切都变了:开会能不吃饭就不吃,直接打发专家回家;实在过了饭点就订快餐,可选的就几家:麦当劳、肯德基,或者吉野家。这让搞会务的人省心不少,陈新在吉野家订餐就选三种饭:牛肉饭、鸡肉饭或者双拼饭,“不订麻婆豆腐或者鱼肉饭,太怪,一些人可能忌口”。
除了每人订一盒饭,往往还配有沙拉和紫菜蛋汤,“每人四五十块钱绝对打得住”。开完会,把盒饭往专家手里一发,他们提着就走了。陈新有时候觉得不可思议,“以前部队哪好意思这么干啊!”
与解放军总部所在地北京相比,地方部队对禁酒令的理解并不完全一致。2013年1月上旬,华东某军事院校英语老师闻小东,依然在系里的年会上喝到了七八十块钱的当地酒——两相和。上级的禁酒令在1月中旬下达学校,学校立刻发通知,要求所有没提早开年会的单位,年会必须挪到机关食堂举行。
按照老规矩,学校给每人补贴600块钱,用以抽奖、表演节目以及吃饭。但因为禁酒令,喝酒的档次大幅降低,统统改成二三十块钱的68度二锅头,每桌限喝一瓶。
同样在军事院校,2013年1月24日,南京一所军校也接到了上级机关颁布的禁酒令,一些系立刻把在饭店订好的年底聚餐活动取消。“我们比较听话,上面怎么要求我们就怎么做。”该校一位副教授说。
每年春节前后,在福建任职的技术军官张松林都要到广东出差一个月,2013年也不例外。这次出差他发现,对方招待他喝酒的次数明显减少,“过去几乎天天有酒喝,现在一周也就两三次”。给张松林最大的感受是,喝酒的容器也变了,“以前是用装水煮鱼的盆倒啤酒,现在改用杯子喝了”。
某军分区政治部主任在下部队时,特别提醒下级不要超标接待——不迎接,不摆水果,不喝酒,不送土特产。有两次他去武装部检查工作,直接钻到伙房里吃午饭,“弄个白菜汤,炖个鱼就挺好”,他笑笑说。
军中曾有段流行语:首长端起一杯“引路酒”,端起大杯“不醉不归”;端起小杯,就要节制。这杯“引路酒”,“洗车”意思是换啤酒,“输血”是换红酒,“炸碉堡”,就是拼了,同归于尽。
现在,领导带了好头,对于基层就是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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