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数月前,由《小说选刊》杂志社主办的“让小说走进人民”系列活动走进山西汾阳杏花村。著名作家、评论家刘醒龙、王跃文、素素、王山、王干、杜学文、黄跃华、王国平、米米七月、杨遥、李昌鹏、蒋殊、陈佩香、李晓晨等参加了此次采访活动,并共同见证《小说选刊》杂志社汾酒集团创作基地挂牌成立。
汾酒、杏花、美文交相呼应,以汾酒享誉天下的山西杏花村,自古以来都是文人墨客们的必经之地。此次采风团一行莅临汾酒集团,同样煮酒论诗、共话清香、佳作迭出。小编从中摘录部分作品陆续刊出,向您展现名家眼中的汾酒盛景。
文|王国平
原标题:酒事五章
平生不善饮,一杯小酒下肚,耳根和脖子一起红。说来奇怪,对酒事也不厌倦,瞅着人家海喝,心情舒畅,兴致盎然,还有些神往。
印象颇深的是读《世说新语》,说:“诸阮皆能饮酒,仲容至宗人间共集,不复用常杯斟酌,以大瓮盛酒,围坐,相向大酌。时有群猪来饮,直接去上,便共饮之。”此等豪气,读来都有几分醉意。——只能是在文字上感知醉意的滋味,也是醉了。
觅得良机来到山西汾阳,自然少不了到汾酒走一遭。在酒厂里泡一泡,所闻所见,偶得一个道理:酒事即人事,隐含着事理。
1
到了汾阳,才知道老作家马烽的纪念馆设在这里。他是孝义人,童年是在汾阳度过的。他和老友孙谦一道,给汾酒写过几个句子:“才饮他乡酒,复尝杏花香。取得汾州曲与水,五洲四海皆吾乡。”意思就一个:老家的酒很牛气。
汾酒到底有多牛气?有一事颇值得一记。
有次在俄罗斯莫斯科,遇见一个中餐厅。此时肠胃被黑面包的酸味搅和了好几天,处于承受力的临界点。看见有这么个中餐厅,食指大动,精神也为之一振。其实心里清楚,异国他乡,所谓中餐,往往不“中”也不“西”,两不靠。但还是推门而入,毕竟尚有“聊胜于无”一说。
哪知道,这家餐厅的中国料理味道纯正,就是那个味儿!翻看菜单,有一道“汾酒牛肉”,除了俄文,还有英译,“Beef Chinese-style”。也就是中国风味牛肉。汾酒烧牛肉,直接就等同于中国风味,可见汾酒的“江湖地位”。
对于“吾乡”出品的好酒,马烽也是颇为自豪的。但老一辈有个令人敬重的品质,就是就事说事,不打马虎眼,不含糊。他给一本汾酒史话写过序言,说《清明》这首诗是不是杜牧写的,“杏花村”是不是就在汾阳,存在争议。这本书的作者引证了一些论据,进行了合乎情理的论断,持肯定态度。马烽有话要说:“我认为这种推断是有道理的。但我不认为只要证明这首诗是杜牧写的,诗中的‘杏花村’指的就是汾阳杏花村,因而汾酒就身价百倍,反之就黯然失色。汾酒之所以有名,主要是由于它本身有的优点与特色。”
这么个道理,是值得推广的。争抢名人故里之类的历史资源,耗费了多少人力与财力,兼及一箩筐的口水。事实呢,都是在边缘的角落晃荡,就像吃花生,兴冲冲把花生壳吃了,想不起吃花生仁。“本身有的优点与特色”,这才是花生仁。
在马烽纪念馆,看了他写的几幅字。书法艺术水准另说着,题字的内容颇见意味。
他写:“文以载道,有道才有骨;寓教于乐,无乐不成艺。”
他写:“扇子生风需要来往搧动,为人处事切勿左右摇摆。”
他还写有一副对联:“右竖高烟囱权当擎天柱,左悬灯招牌疑是夜彩虹。”
想必是晚年写的。窗外红尘滚滚,老爷子猝不及防,于是向着急速变迁的时代小小解嘲一番。
横批:“自我安慰。”
那些只吃了花生壳而没有吃上花生仁的人们,可不要自我安慰说自己吃了花生。
2
清人袁枚在《随园食单》中写道:“既吃烧酒,以狠为佳,汾酒乃烧酒之至狠者。余谓烧酒者,人中之光棍,县中之酷吏也。打擂台,非光棍不可;除盗贼,非酷吏不可;驱风寒,消积滞,非烧酒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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